期待，飛揚。

關於傷害這檔事，只能用「弔詭」兩個字來形容。

這陣子我常常想起S，可能也是這些年來我第一次設身處地考慮起他的心情，
忽然間我似乎懂得了一些事情。

其實傷害是種循環，一種無可逃避的罪責，因果報應，循環不已，只不過不
一定發生在你和他之前，也許是你、他、他……。就像是，當初的我如此決
絕地傷害了你，後來變成他傷害了我，或許他又去傷害了他。在感情的世界
裡，總是有著近乎荒謬的事情發生。

然而我一直以為，在各段弔詭程度不同的感情中，總是有那麼一方是專屬於
等待的，只不過在另一個不同的事件中，或許又有另一個人在為你等待。只
是我們常常以為，對方的等待是永遠的，我們如此殘酷的傷害著對方，然後
又在自己受傷時厚顏無恥地期待著對方的等待，只是我們到底算得了什麼呢
？

「自私的人」。

好多年了，我一直沒有想過S的是用何種心情來面對我，當有一天他告訴我他
選擇消失時，我說：「這是你的決定，我無權干涉。」我不能說我沒有難過，
只是這難過太輕微，好像春天的風輕輕地拂過水面，讓人難以察覺，也難以
刻苦銘心。我一直沒有想過的是，在他的決定背後有著多麼大的掙扎與苦痛，
當他說若再次喜歡上我，他將一無所有時，究竟是帶著怎樣的心情。我不是
不在乎，只是對於他，我更愛我自己。

「自私」。

就像C對於我一樣，也是自私。

但我還是要想，如果人的一生中，能有這麼一個可以為你等待的人，又何嘗
不是種幸福？雖然等待很痛，但至少我們都曾經成全了一個人的自私，或許
有一天，我們終究痛到無法承受，只能選擇轉過身大步離開，記得啊，請「
大步」離開，因為不這樣，只怕又會帶著淚，以更痛苦的心情，妥協。

何必呢？

每個人都會選擇各種不同的記憶封存，同樣的生命歷程，你選擇了A段，我拿
取了B段，或許在挑選的那一刻，我們已經失去了交集。但已經不重要了。只
是我們常常會選擇被傷害的那一段，因為狠狠的摔，所以痛苦的記憶。對於
自己所造成的傷害，只能遺忘。就像我跟S一樣，我們彼此傷害了對方，只是
我們各自挑選了痛的那一段，就因為自己好痛啊，所以記得；別人的痛，我們
或許知道，但很難體會。我和S各自活在不同的記憶中，暗暗地恨著對方，失
去交集。

等到有天良心發現，才明白自己的可惡。